2021年11月28日下午，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院长、中国社会科学院财政税收研究中心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杨志勇教授应方红生副院长之邀，通过腾讯会议在“浙大经院财税大讲堂”上作了第43期讲座，主题为“共同富裕与财税政策”。浙江省财政厅陈优芳主任，浙江大学经济学院财政学系周夏飞副教授、康笛副教授、李培百人计划研究员、樊骥暕老师以及部分硕博研究生、本科生等近90人参加了讲座。

讲座由方红生副院长主持。讲座开始前，方红生副院长对杨志勇教授表示热烈欢迎，并向参会师生隆重介绍杨教授。杨志勇教授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财政税收研究中心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是《财经智库》、《财贸经济》副主编。杨教授还是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公共经济学理论体系创新研究”首席专家，中央马克思主义工程教材《公共财政概论》首席专家，入选国家百千万人才工程，被授予“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荣誉称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杨教授的主要研究方向为财税理论、国际税收、中国经济改革，著有《新中国财政政策70年》、《大国轻税》、《现代财政制度探索：国家治理视角下的中国财税改革》、《中国财政体制改革与变迁1978-2018》、《比较财政学》等颇具影响力的著作。

杨教授的讲座从引言、财富观、共同富裕、财税政策、中国实践、结语六个方面展开。杨教授指出，共同富裕是当下热点话题，而收入分配、收入差距又是我们讨论共同富裕时的重要议题。财税政策在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过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共同富裕目标下的财富创造、初次分配、再分配、第三次分配离不开财税政策的支持。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充分认识到财税政策的局限性，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地做到市场有效和政府有为。该讲座让与会师生更为全面、深入地了解了什么是中国式共同富裕，如何实现共同富裕等时代关切问题。

杨教授从中华民族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实现伟大复兴的大背景切入，指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国正处在富起来、强起来的阶段，富裕、共同富裕成为当下热点话题。杨教授提到，目前我们提到的财富观，更多的是物质财富，但是“共同富裕”不仅强调物质财富，而且更加明确地强调了精神财富。从“财富观”谈到“共同富裕”，杨教授指出，“富裕”是财富的累积，“共同”不是大家都一样的富裕，不是平均主义，与经济学中的“社会福利最大化”、“功利主义社会福利函数”、“罗尔斯主义”均有区别。财富创造是中国式共同富裕首当其冲要考虑的问题，收入分配也是实现共同富裕必须要考虑的问题。确立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不仅因为这是社会主义的本质，更因为这是经济可持续发展、高质量发展，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需要。

实现共同富裕需要财税政策发挥其重要功能。杨教授谈到，在共同富裕的目标之下，财税政策在初次分配、再分配、第三次分配中都能够发挥作用。他从张五常的《国家的经济理论》、萨缪尔森的《经济学》、阿比吉特·班纳吉、埃斯特·迪弗洛的《贫穷的本质：我们为什么摆脱不了贫穷》等经典经济学著作出发，对收入分配与财税政策问题进行了更为深入、全面的分析。聚焦于中国实践，杨教授指出，公共服务有进展、社会保障逐步健全、脱贫攻坚全面胜利、乡村振兴在路上、40余年的经济增长等重大成就是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起点和基础。我们要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进高质量发展，不得不考虑制约共同富裕的问题、共同富裕路上的风险，如基尼系数不低、返贫可能性还在、国内外复杂的经济环境、知识、技术、资金、技术等差距、地区性因素等等。在这样的背景下，财政如何发挥作用呢？首先要符合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要正视城乡差距，要遵循市场有效、政府有为的原则，要保障社会稳定，要具备国际视野，要采取先富带后富、共同富裕的策略，实现共同富裕的可持续性。进一步，杨教授讲到，财政机制体制、财政政策的选择就要向着共同富裕的目标去做。比如，财政体制方面，要考虑央地财政关系，如何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财政收入方面，要考虑直接税、个人所得税、财产税、数字经济征税等，如何调节收入和财富分配；非税方面，国有资本分红要更多进入一般公共预算；财政支出方面，要提高社会保障和公共服务，进而增加居民可支配收入；此外，还要市场化手段在初次分配、再分配和第三次分配中发挥的作用。同时，金融风险、分配成本等问题也不容忽视。最后，杨教授对于浙江省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提出“要区分建设阶段和建成后的财税政策体系”、“财税政策作为共同富裕示范区建设的支持性政策，需要有系统思维”、“要在高质量发展中实现共同富裕，这才是可持续的共同富裕”等建议和考虑。

在讲座交流环节，财政学系百人计划研究员李培老师和杨教授就“无为政府”问题进行探讨，杨教授指出，所谓“有为”、“无为”分为两种情况，一是当超越一定水平时，就要做“无为政府”，二是有些事情政府应当做，有些事情政府不应做，后者即是“无为”。财政学系樊骥暕老师请教了财政政策如何配合货币政策或者说金融政策干预或规制金融市场的问题，杨教授回复，这是一个非常复杂且重要的问题，事实上两者是天然相关的，可能涉及到现代货币理论、金融风险解决等很多方面。省财政厅陈优芳主任对数字财富问题很感兴趣并交流，杨教授说到，数字财富主要是指数字经济时代的财富，强调财富的载体，区别于工业时代诸如房地产等财富存在形式，比如互联网公司的股票、资产等就属于数字财富的范畴。财政学本科生邝睿请教了关于北欧例子中，单一种族和共同富裕的关系，杨教授讲解，在追求公平、调节收入、分配财富的过程中，单一种族下的社会障碍可能会更小，更有利于实现共同富裕。

讲座最后，方红生副院长对杨教授的讲座内容作了简要总结并感谢其精彩的分享，认为杨教授从财富观谈起，具有两层深刻含义，一是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一定要以财富可持续增长为基础，二是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一定要考虑财富分配问题，可以说，财富观是破解共同富裕目标实现问题的重要逻辑起点。方院长总结，杨教授在本次讲座中分享了自己关于共同富裕与财税政策话题的深度思考，包括共同富裕的含义、共同富裕目标确立的原因、财税政策在共同富裕目标实现过程中发挥的作用以及面临的风险等，指出公共服务均等化和三次收入分配是财税政策在实现共同富裕目标过程中的两个重要抓手，同时，杨教授在数字经济、示范区建设方面也进行了思考和探讨。方院长指出，杨教授的分享是非常具有启发性的，值得各位师生进一步思考和学习，并期待大家在这个话题下能够做出有影响力的、有实践价值的研究成果。

图/文：张旭飞